2011年4月30日 星期六

0101016小YG成長營--同志和愛滋有沒有關係?

喀飛(同志諮詢熱線協會常務理事)

  • 熱線會關心愛滋的緣起一方面是污名,另一方面是和性防合作去228發保險套。為何要在同志社群發保險套是值得思考。「愛滋」表面上像是和疾病有關,但只有健康議題嗎?只從公衛角度嗎?事實上是超越的,還包括:污名與歧視、人權與處境等社會議題。

  • 一個感染者和他人發生性行為致感染,在台灣是有刑責的,今年世界愛滋大會中也有主張認為是要檢討及被去除的。在某個分享世界愛滋大會參與心得的座談會中提及此事,有感染者現場反對。但你有曾經因別人感冒卻未告知而被傳染,因此憤怒別人傳給你嗎?會不會像愛滋感染者未告知而這麼生氣?為何AIDS被對待的方式會不一樣?愛滋是帶有價值觀及來自社會,牽扯人權、抗爭等議題。

  • 最近例子:某醫學院實習醫師為感染者,醫院要如何處理?疾管局發文給醫院提到因牽涉公眾利益,優先於感染者隱私的保護,衛生局要告知醫院,但如果認為隱私重要卻又為何公眾更重要?衛生局要告訴醫院讓醫院注意哪些事該做、哪些不該,難到醫院的感染者醫師執行所有業務一定會造成感染者傳染給別人嗎?如果是侵入式治療風險不同,但醫師來實習為何預設會傳染給病人?精神科實習會傳給病人嗎?預設價值是感染者會損害公眾利益。

  • 同志為何要談愛滋?許多小GAY認為自己將來一定得AIDS,很多同志還沒有性行為就怕自己會得AIDS。2004年發生農安街轟趴事件,從此男同志等同愛滋、搖頭、性派對,這和新聞報導機制有關,這新聞被做大渲染,具備八卦新聞要件:同志、性愛、愛滋、裸體,事實上,很多人是穿好衣服被強迫脫掉而製造出來的畫面。三個月後複診感染人數卻一樣,顯示沒有人在這次轟趴中感染愛滋!那麼多人搖頭、性愛派對就一定與感染愛滋有關嗎?現場如果沒有充滿保險套才是可怕!

  • 這件事情挑戰戴套安全性我們相信多少?反問自己我們如何想這件事?熱線教育小組常問學生想到同志想到什麼?很多人都離不開轟趴,這是污名,同志和愛滋的烙印。我曾接到諮詢電話想交朋友,卻不敢去任何同志場所因為怕職場、家人知道自己身分,再進一步問他,知道後怕被認為會得愛滋,認同上的焦慮擔心,加上愛滋陰影,懼怕同志身分認同,於是自我否定、內化到同志自己身上。

  • 媒體自己本身也複製污名,如99年8月25日壹週刊報導「大學生染愛滋枉死,衛生署無能」訪談的是死者父親,新聞處理明顯有報導的偏頗,只單方面呈現、加大父親情緒,兒子病重卻拒不讓BF來陪伴,家屬認為應管理BF,其兒子就不會被感染。另一例是性伴侶很多的感染者發病,複製感染者會死得很慘,報導中暗示:感染者又性濫交,所以性濫交會死得很慘。

  • 很多同志父母知道小孩是同志,會擔心會不會感染愛滋,這種連結污名也使同志父母有很大壓力。

  • 這社會對性及不一樣的性行為是恐慌的,不正常、沒有正當性、隱藏道德價值觀議題。宗教對性和愛滋的打壓,許多理由:性泛濫、不道德,從近期同志遊行與颱風關係的文章就可以看出。

  • 從數據統計來看,樣本來源、研究方法及前提、歸因有可議之處,如某單位發表調查,媒體下了一個標題:「同志對保險套認知令人憂慮」,但異男呢?如在一次HPV的研討會上,醫界大老說要異男帶套很難,連公衛界醫生都這麼公開地承認異男不戴套很嚴重,新聞標題卻在無從比較的情況下,在標題中批判了同志戴套率,明顯隱含了污名。

  • 男同志是高危險群嗎?這論述是牽涉歸因的問題,如感染者數據男同志是最高的,就推論男同志是高危險群,那麼依縣市來比較,全台22縣市台北縣市感染者也最多,你會說台北縣市是高危險群嗎?如果以性別來比較,男性感染者也遠高於女性,難道可以推論:男人是高危險群嗎?

  • 媒體報導的刻板印象:「官方發現同志很多,背後擔心愛滋疫情」。

  • 20年同志運動歷史3件最嚴重的污名新聞:2004轟趴新聞確立「男同志=轟趴,轟趴=傳染愛滋溫床」的偏見;1998年11月tatoo gay bar 同志伴侶吵架失足墜樓報紙全版報導,形塑了「同志感情很激烈」的偏見;2001年箱屍案,使得家長認為,若兒子是同志,網路交友會被謀殺,認為網路壞人更多。

  • 熱線做愛滋這件事與公衛不一樣,是認同議題、是反污名、反壓迫的實踐,愛滋深刻影響社群,做這件事是反污名。我們可以反思:難道乾脆都不講愛滋就可以反連結嗎?事實上,全世界防治愛滋的人同志比例相當高,感同身受要反轉壓迫,熱線近期做文宣、短片,喚起社群對愛滋的關注,也辦許多講座【愛滋愛滋亮晶晶】談性權實踐,看見男同志性社交文化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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